唐一川到了十六號,就跟顧少鈞說道︰“顧社長,今天京都時報陳敬軒在我家門口堵我,要挖我回去,被我給懟了一通。”
“我就知道小唐哥肯定會拒絕他。”喬娜剛好走過來。
“重點不是我拒絕了他,而是我有兩個擔心。”唐一川蹙眉說道,“第一,我怕他們來我們報社挖人,我們招聘幾個人不容易,一旦挖走,報社運轉會出問題,必須穩定人心;第二,我感覺他們急了,畢竟昨晚的號外對于他們而言,就是當頭一棒,我怕他們會暗地里給咱們使絆子。”
“小唐哥,那你覺得該怎麼做?”喬娜問道。她其實倒是不擔心,華夏日報給的薪水高于同行業的所有報社,即便比京都時報的薪水,也高了不是一星半點兒。
“今天我打算把用工合同弄出來,所有人先簽了,這樣有個束縛。今天陳敬軒來挖我回京都時報的時候,就拿這個說事兒。說沒有合同,華夏日報承諾的薪資再高,也有可能是先忽悠著。”唐一川說道,“我拿了預支的薪水,我自然信得過華夏日報。但全報社這麼多人,也就只有我一個預支了,別人未必會這樣想。”
“這倒也是,我們報社現在最大的漏洞怕就是沒有簽用工合同。”顧少鈞蹙眉,“一川,那你今天暫時放下別的工作,盡快落實用工合同的事情,有什麼需要商量的,隨時來找我。文稿方面,我來想辦法,總不至于讓報紙開天窗。”
“小唐哥,今天的拍照我負責,洗照片我負責。你安心搞好這個用工合同就好。”喬娜說道。
“用工合同我們可以盡快簽,我們報社的薪資也不低。另外一些文人過來,並不完全是為了薪資,好像是看二少奶奶的面子來的,這就要靠禮遇有加,他們更在乎的是尊重,所以我們在安排這些人寫文章的時候,要盡可能的客氣,即便著急,也要保持態度友善。這一點咱們社長肯定能做到,我也沒問題。但是,喬娜,你有時候脾氣急了點兒。”唐一川說道。
“行!沒問題,我盡可能對所有人都輕言細語的說話。”喬娜一攤手,“沒想到,為了工作,我的急性子也要改改了。”
“還有,我今天下午想開個會。”唐一川說道,“也不用太刻意,就大家聚在一起。一方面說合同是事兒,今天擬定出來,明天開始一個個的簽。另外,我想叮囑所有編輯、記者,這些日子務必要小心謹慎,提防同行陷害。”
“會嗎?”喬娜問道。
“如果說之前咱們只是跟京都時報在互掐,是一個新辦的小報,但從昨天晚上的號外出來後,我們報社的地位已經有了一個飛躍。不僅是提防京都時報,還有別的報社,也有可能眼紅我們的成績。不是我小人之心,而是有的事情不得不防。我們有一部分從詩人轉換過來的編輯和記者,文章出色,也有培養潛力,但卻缺乏從業經驗,稍有不慎,就會被利用了。現在這個當口,我們不能出大的錯誤。”唐一川說道,“我十三歲就進了這個行業,在這個圈子里看的太多了,很多小報社之所以沒有發展起來,就倒閉了,很多都是因為同行陷害。”
顧心菱和莫子慧剛好吃過早餐過來,听到這些話,也是很認可,“那這事兒就要辛苦唐先生多幫忙了,畢竟我哥和喬娜入行不久。”
“放心吧,二少奶奶,我會竭盡全力。”唐一川語氣篤定。
“對了,昨天的京都時報批判了莫家和龍大哥這樣的江湖人勾結在一起,我們是不是該給龍大哥洗一洗身份。”顧心菱說道,“他畢竟是我結拜大哥,一直幫我們做事情。”
“龍大海這個人我倒是知道一些,江湖氣很重,在京都生意也很多,但是卻基本沒有听到他做什麼害國害民的事情,反而有些江湖人的俠義之心。”唐一川微微蹙眉,“我覺得,我們不必刻意來解釋什麼,過幾日我們出個人物專訪,專門寫這種有傳奇色彩的人物,像龍大海的話,黑白通吃,他的人物專訪也能算是獨家大新聞。絕對不亞于去采訪葉文遠這樣的教育界名人。”
顧少鈞也很認可,“我也覺得龍大哥的專訪絕對有看點,不僅能說明龍大哥在這戰事吃緊的時間里做出來的事情,也能講一講他的傳奇經歷。”
“倒是一舉兩得,既能讓民眾了解龍大哥的為人,又能幫我們的報紙增加砝碼。”顧心菱想了想,“另外,追思會,我覺得我們華夏日報還是要去人。”
“我想去!但是,據我了解,新聞界過去,如果沒有邀請函,是進不去的。葉瑾汐幾乎給京都的大小報社都發了邀請函,但唯獨我們沒有。當然,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喬娜說道,“我是考慮,莫家伯父伯母要去,我要他們把我帶進去。只是,我攝影沒問題,但是要采訪,我怕我沒法子提問,提不到點子上。所以,咱們還要再想辦法。”
“要不,我把小唐哥帶進去?”莫子慧說道,“我是師範的在讀學生,即便限制出入,我憑學生證就能進到學校的體育場,學生帶個家屬幫忙拿東西什麼的,門衛一般都會放行。有小唐哥去,提問方面就不成問題了。”
“慧兒小姐,你真有把握嗎?”唐一川問道。
“有!”莫子慧很是肯定,“區區一個京都時報,他們沒有資格封鎖我們的學校,又是在體育場舉行,進去不難。我覺得不用擔心。”
“那就這樣說定了。”顧心菱點點頭,“那天,我就不去了,人多,混亂,我怕會踫到肚子,那就麻煩了。而且,我也不懂采訪,去了也幫不上忙。”
“心菱姐姐,父親要回來了嗎?”莫子慧突然話鋒一轉,“如果父親回來,可否讓父親接受我們報紙的專訪?”
“如果莫大帥能接受采訪,那也是一大看點。更能給咱們的報紙抬身份。”唐一川頓時眼楮都亮了。
“這個不一定。一來,父親回來多長時間還不確定,萬一時間緊,怕是沒有機會;二來,父親有意去勸說葉瑾汐,如果來接受我們的采訪,無疑是在打葉瑾汐的臉,父親可能會在接受采訪這方面保持一個中立態度。所以,這個到時候我試著提一下,但我不能去勉強父親來接受這個專訪。”顧心菱說道。
“那我們還是應該準備好采訪問題,做好準備。有機會就要抓住,如果莫大帥不答應,我們不勉強就是了。”唐一川說道。
唐一川似乎比顧少鈞更加的希望把報社盡快發展起來,而且,他比顧少鈞的長處在于,他是一個多面手,什麼都會,更善于在報社處理各項事宜。
報社的事情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莫夫人那邊負責的裝修、收購小型印刷廠的事情也沒有落下,而放出去的一些消息,也是京都各個圈子里議論的焦點。
一直到追思會前一天的晚上,莫承德才匆匆趕回家來。
莫夫人那日準備了莫承德愛吃的菜,也安排了顧心菱所安排的適合莫承德的菜,她堅信莫承德一定會回來。
只是,看著莫承德風塵僕僕的樣子,人黑了不少,也瘦了一圈,莫夫人忍不住的心疼,“先吃飯吧!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一定要吃好。”
“嗯!”莫承德點點頭,“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父親,你怎麼瘦了?還黑了?”莫子慧挽著莫承德的手臂,“父親,在軍營里,是不是特別辛苦啊?”
“還好,我們這次打仗算是順利,也是托了心菱的福啊!”莫承德有意讓自己露出笑容。
“父親,葉伯父的事兒……”莫安航有意提起。
“葉伯父的事兒,我都知道了,怨不得莫家。即便我在家,他來求情,我也會拒絕。我給過葉思穎機會,是她沒有珍惜。單憑上次她對慧兒出手,如果不是戰事需要,那次就處置了。更何況,現在葉思穎還在通敵。因為通敵,我連自己親兒子到殺了,難道死一個葉思穎,不應該嗎?而且,不僅是葉思穎,以後從康城那邊抓了葉知瀚和那個什麼薛開成,也都必須殺,這就是莫家軍的規矩,凡通敵者,殺無赦。”莫承德篤定的說道。
“父親,我還擔心您會怪我們呢!”莫安航說道。
“怎麼可能呢?雖然你們葉伯父的死,讓我很痛心,後面你們瑾汐阿姨和你們對著,我也很著急。但是,你們的父親不是不明是非的人。所以,父親這次回來,會盡可能幫你們解決問題。父親會抽時間去勸勸你們的瑾汐阿姨,她為人不壞,怕是受了刺激,才會如此的。如果能握手言和,說不定她還能憑著自己的經驗和人脈,提攜一下華夏日報呢!”莫承德說道。
顧心菱覺得莫承德怕是還沒有看清楚形勢,便小心翼翼的問道︰“父親這段時間,可有跟瑾汐阿姨通電話?”
莫承德倒是一攤手,“她根本不願意跟我溝通,不接我的電話,就前天電話接通了,她一听是我,罵了我一通,就給掛了。應該是在氣頭上。我會盡可能溝通。”
莫夫人不由嘆氣,莫承德幾乎沒有往家里打電話,卻給葉瑾汐打了好幾次電話,她也是無奈,卻只能說道︰“先吃飯吧!好不容易回來,好好補一補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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