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
以免某人再次打來電話騷擾自己影響自己的好夢,某護士一直死死地睜大眼楮瞪著睡得跟豬一樣的零羽輕。
呃……真的,鈴聲真的又響了!
“穩定了嗎?”
“非常穩定。”
“她還在昏迷嗎?”
“不……她已經醒了。”護士童鞋實在受不了這難纏的男人,只好違背良心地這樣說道。
“讓她接電話。”馬上就要到達目的地的冷野宇放心了一些。
自己要學著長大也是真的。
他們,擁有各自要走的路。
他的微笑,他的溫柔,他的鼓勵,他的一切一切都印在她的過去了。
不會消失。
應該是這樣才對的吧。
听見自己喜歡的人要和別人訂婚,應該是會哭的吧。
比起前一次若無其事的樣,這樣的她或許才更讓他放心。
會哭的話,就沒有關系了。
“我可以借你肩膀,一分鐘一枚硬幣,怎樣?很便宜吧?”無人的街角,冷野宇這樣對捂著臉頰低泣的零羽輕說。
淚水從她的指尖滑過,最終墜落到了地面。
“誰要你的肩膀。”她口里這樣說著,卻不自覺地靠到了他的肩上。
他的身體忽而僵直,許久才稍有緩和,嘴角宇著若有似無的笑。
“你想看見空氣嗎?”他坐著街角,靠著斑駁的矮牆,微仰著頭,這樣對她說。
“看見空氣?怎麼可能。”她的頭離開他的肩膀,不以為然地說道。
“來打賭吧,如果我能讓你也看見空氣的話,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打賭就打賭,輸了怎麼辦?”她轉過頭,看他。
“答應你一件事。”
“什麼都行?”
“什麼都行。”
“賭吧。你說的空氣在哪里?”她的臉上寫滿了不信。
“像這樣……”他忽略她的表情,向著傾瀉下來的陽光指去,“那束光上面跳舞的縴維,看見了嗎?”
零羽輕向著光束望去,點頭,“嗯。”
“在那一束光里,那些跳舞的縴維之外的,就是空氣。”
剎那忘記了辯駁,違背原本的意願的,她不由自主地朝著那束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光望去。
認真地看著光束里跳舞的縴維,和除去縴維的那個部分。
以前怎麼都沒有發現過,除了表面可以看見的,還有另一面也許一直都很分明地擺在你的眼前,可是你卻從來都沒有注意過。
如果沒有那束光,和那群舞蹈的縴維,她又怎麼可能看得見透明的空氣。
如果,沒有波折,和讓人不知所措的磨難,又怎麼能夠看見悲傷反面的快樂。
騙人的吧,她居然看見了……空氣。
“怎麼樣?認輸吧?”
“嗯。”她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那束光。
不會忘記的,她看見的空氣,和教會她看見空氣的人。
“那就兌現吧。”他站起身來。
“唔……去哪里?”她也跟著站起身。
十分鐘之後。
“喂,怎麼又來這里。”零羽輕看著非常眼熟的某矮牆,忍不住問道。奇怪,他究竟想要干什麼?難道他要她做的事情就是跟他一起兜圈?
“什麼這里啊。”
“唔……你看那牆,不就是剛才我們一起呆過的……”
“閉嘴,雨溪這種小到在地圖上找不到的鬼地秦,有這種矮牆有什麼奇怪。
“唔,好吧。”誰讓她輸掉了。
二十分鐘之後。
“你有沒有覺得這里很眼熟?”零羽輕看著前面的矮牆,再一次忍不住問道。說真的,她有那麼一點累了。
“什麼眼熟?哪里眼熟?”某總裁裝蒜之,不忘碎碎念道︰“什麼鬼地秦,到處都是長的一模一樣的爛牆!”
“呼呼……冷野宇。”零羽輕跟上他,戳了戳他的脊背道︰“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你在這連地圖上都找不到的鬼地秦迷路了吧?”
“……”冷野宇不耐煩地皺起眉來,像個嚴肅地老頭一樣說道︰“閉上你的嘴,我怎麼可能會迷路,我不過是在觀察地形!”
“呀!原來真的是迷路了,呼……你想去哪里,告訴我店名,或者……”
“零羽輕!你再敢多說一個字我就把你丟進河里喂魚!!!”
“……”被揭穿就是這種反應。算了算了,他要怎麼就怎麼吧。可是,她真的快要走暈了……
半個小時之後。
“我走不動了,可不可以休息一下啊。”
“不可以!”
零羽輕哪里肯听,恨不得坐在地上永遠不起來。冷野宇轉過身來看見她坐在地上,一把扯起她的手臂道︰“見鬼,你給我站起來!”
“我真的走不動了!不然我們搭車……”零羽輕討好道。
“你是在嘲笑我嗎?”冷野宇用可以殺人的目光直視快要虛脫的零羽輕。
“我哪里……”
“你就是在嘲笑我吧?!”
“都說了沒……”
“馬上就要到了,快點給我站起來!”
零羽輕不甘不願地站起來跟在冷野宇的身後︰呼……同樣的話,冷大總裁您已經重復第十三遍了!
如果她剛才每經過一次這矮牆就在上面劃一道線,現在那面牆應該已經塌了!
“見鬼,我記得剛才是在這里!”冷野宇皺著眉搜索著記憶。呼,應該就是這附近的。
跟在後面的零羽輕整個人處于半癲狂狀態。
“哈!找到了!”他突然興奮地好像一個孩,指著前面不遠處轉角的某商店道︰“我找到了!”之後一臉得意地轉過身看向累到只想去死的零羽輕大聲驕傲宣布,“怎麼樣?我找到了吧?!都說了相信我絕對不會錯的……”
拜托,冷大總裁,您從上午十一點鐘就帶著人家繞圈圈,現在都已經下午點鐘了,您居然還可以用如此驕傲的表情動作宣布您的戰果。
其實是故意的吧。
其實你想要人家做的事情是陪你兜圈一整天吧!
“找到了呢。真是太好了。”零羽輕有氣無力地點著頭,痛苦哀求之,“現在可以休息了吧?我累得餓得好像剛從非洲出來一樣……”
然而,他卻想也不想地扯著她的袖,徑自推開商店的門,什麼都不挑,不浪費一分鐘的走到目標面前。
拿起某領帶上面裝飾的某夾,“我要這個,多少錢。”
“對不起先生,我們這里的領帶夾不零賣。”
“……”零羽輕簡直不敢相信他犧牲她如此如此多的體力只是要找一個領帶夾而已,終于徹底虛脫在了地上。
“多少錢?!”
“先生,這個領帶夾是贈品,只有買了這條領帶後才可以……”
冷野宇終于將視線落到某領帶之上,“這條骯髒的領帶多少錢?”
“呃……骯髒……”店員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楮,然而看到冷野宇好像要殺人的目光,趕緊回答道︰“這條領帶要八萬千塊……”
“喂!”冷野宇走過來,踹了踹零羽輕,“八萬千塊。”
“什麼?”
“付錢啊!”
“什麼?要我付錢?”零羽輕不可思議地看向冷野宇。
他他他在開玩笑吧?
“怎麼?輸了還想賴賬嗎?”
“可是要我付八萬千塊,也有點太夸張了吧!我哪里有……”
冷野宇皺著眉看著零羽輕,仿佛在盯著一條垂死掙扎的魚,對秦無辜地望著自己懇求他放了自己,然而他卻在無情地想著要把那條魚哪里烤著吃還是蒸著吃。
“唔,我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零羽輕心不甘情不願地站起身來。
店員只是那麼一刷而已……
她的卡上的余額就差不多清空了!
那是她唯一的家當了啊,簡直瘋了!
她直勾勾地看著余額三十四塊,捧著某張卡很想撕心裂肺地吼叫一聲。
可是冷野宇卻拽著她往商店外面走。
“先生,您的領帶……”
砰
店員不可置信地看著只拿走了一只領帶夾就走掉的冷野宇,嘴角徹底抽搐。
等零羽輕回過神的時候,冷野宇已經拽著自己來到了一家餐飲店外面。
“早上買衣服的時候發現的,只要有這家店的領帶夾,就可以買那份限量布丁。”他指著某店的宣傳牌說道。
“……”听錯了。一定听錯了。零羽輕緩緩地抬起頭看看了看宣傳牌,又轉過去看冷野宇,“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你為了可以買一份限量布丁,花了八萬千塊買一個領帶夾吧!”
“嗯。”他淡淡地說著,朝著店內走去。
“……”變態,變態變態變態!她的八萬千塊啊啊啊啊!!他想要吃布丁,他居然只是想吃布丁而已?!
陪他逛了一遍又一遍的圈圈,為他刷光了卡上的所有錢,居然只是因為他想吃布丁!!
“你喜歡布丁到這種地步嗎?”零羽輕坐到他的對面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乞求他給個可以說服她非要花那麼多錢買領帶夾的說法。他最好給個可以讓她信服的說法,否則她會死不瞑目的。
“我只是喜歡吃別人吃不到的東西而已。”某總裁淡淡地瞄了一眼限量兩字。優哉游哉地吃著價值八萬千塊的某布丁。
“……”零羽輕終于瞪大眼楮倒在了餐桌上。
手機鈴響。
“喂?總裁,你現在在哪里?”那邊的男音顯得急迫。
“玖?有事?”
“總裁,這幾天好像有人故意跟咱們公司對著干,對秦的來勢洶洶,兩天內搶走了我們三十筆大訂單……”
“唔。”冷野宇停止吃東西的動作,“然後?”
“你不在,董事們又都在度假,沒有人出面調停,也沒辦法會見那人……”
冷野宇听著電話那頭的匯報,眉頭漸漸變成了川字。只是出去那麼十幾二十個小時而已,也不讓人省點心。
“去查查他的底細,我三小時後到。”
“是,總裁。”
“喂!走了。”冷野宇掛斷電話,看著自己的對面睡得好香一頭豬的零羽輕說道。
“喂!”
見她沒有反應,他向她丟去一支筷。沒有想到她依舊可以風雨不動安如山。他無奈站起身來,走到她的身邊,“零羽輕,你想……”
話音未落,便發覺她有些異樣,伸手撫摸她的額頭,才發現她在發燒。
“唔……不要踫我額頭,哥哥會生氣……”她迷迷糊糊地打掉他在她額頭試溫的手。
“喂,零羽輕。”
“見鬼,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在這個節骨眼上生什麼病。”
雖然這樣咒罵著,但他卻已經扶起她的身體,背著她,朝著外面走去。
她病得這樣厲害,沒可能帶著她直接開車回去,而且她這副樣,就算回去也幫不了忙。帶著她礙手礙腳,不如……
他將她送到一家醫院。
“怎麼樣?她病的嚴重嗎?”
“嗯,需要休息幾個小時。”
“她燒得這麼厲害,一定病得很嚴重吧。”冷野宇仿佛根本就沒有听護士說什麼,“我去辦理住院手續。你幫我看著她。”
“先生,她是有些疲勞過度,加上感冒,高燒退了就沒事了。”
“雖然病得很嚴重,但也沒可能讓她休息太久,就住三天院吧。”
某被徹底無視的護士仿佛還是很想讓他知道自己的存在,繼續耐心地說道︰“先生,我們這里的病房不是很多,優先給重病的……”
“你說感冒發燒疲勞過度是重病?”冷野宇冷冷地看了護士一眼,問道︰“那要住院一個星期?”
也對,一個連地圖上都找不到影的小p鎮哪里來那麼多重病患者。
“……額……當然,這些也很容易引發一些其他比較嚴重的大病……可是……”
看吧。
他就知道她病的不輕!
“你好好看著她,一星期沒到不許讓她出院。”冷野宇說著看了看表,轉身朝著病房外面走去。
“……”是不是所有帥哥都有人讓人無法理解的怪癖?!某護士無奈地呆在原地,看了眼躺在床上睡得跟豬一樣的零羽輕,微微嘆了一口氣。
冷野宇開車行駛在回晶川的路上。
風景一路後退,他的心卻好像還沒離開雨溪。
“喂,請幫我查詢雨溪醫院的電話。”
“喂,是雨溪醫院嗎?請問有位叫零羽輕的病人,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她正在熟睡。”
“什麼?她到現在都還沒醒?”
崩潰,這位帥哥大人真是沒有辦法用語言溝通。但念在他那麼那麼帥氣的份上,護士小姐還是非常好脾氣地解釋著︰“是這樣的先生,因為她近期睡眠不佳,所以我們給她注射的藥水里含有微量安眠的成分。”
“她醒了告訴我。”
“好的,先生。”
十分鐘後……
電話那頭的聲音稍微失去了一些耐心,“是的先生,她還沒有醒。”
“你們這是什麼爛醫院,連最基本的感冒都處理不好?!!”
“……”
半小時後……
“她醒了嗎?”
“還沒有。”
“到現在還沒醒?!她真的有病的這麼嚴重嗎?”
電話那頭已經徹底失去耐心了,“先生,我們要下班了,請您明天再打過來好嗎?”
“什麼?病人的情況還沒有穩定,你們就要下班?這是什麼醫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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