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外面吵鬧的不成樣,站起身來現在窗邊吹吹風,卻看見外面圍堵著的人群幾乎要將這座公司踏平。
他們用各種方式泄憤。
不惜毀滅這再美麗不過的環境亂扔雞蛋西紅柿磚頭。
不和諧,有時候也是一種和諧。
他並不想對這些人說些什麼,也不想對他們做些什麼。
只是,他突然覺得有一些累了。
雙瞳變得毫無焦距,微微望著天空。湛藍的天空依然那麼恬靜而美好,有幾朵白雲扮著鬼臉,做出各種姿態。
秋天突然讓他覺得有那麼一點寒冷。
終于,他的唇角浮現出了一絲溫暖的笑容。
太好了呢。第一次感覺到,輕你不在我的身邊,不用被打擾,真的太好了。
我無法確定,如果你在的話,我是否可以保全得了你,可以不讓你受到哪怕一點的傷害。
這樣軟弱的自己,第一次出現。
原來你不在我身邊,我可以這樣蒼白無力。很討厭這樣的自己。好像是在逃避。
可是,我終于感覺到,我只是平凡的,想要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一切的人而已。
我想要守護你,想要守護公司,想要守護冷家。
我想要守護的東西太多了,所以,輕你是不是還在等我呢?等我保護好自己想要守護的一切。
這樣的話,就會讓你更安心了吧。
你在哪里看著我嗎?如果是的話,軟弱的我,應該消失了吧。
我是你唯一的,堅強的靠岸。我是這樣想的,也想要讓它變成事實。
米雅成功了,此後數日,她都頻繁地出現在媒體面前,用各種可憐楚楚的姿態煽動fans的情緒。
冷氏集團徹底變成眾矢之的,被圍堵得水泄不通。公司的股價還在狂跌,聲討冷野宇的聲音也變成了晶川市最亮麗的風情線。
與此同時,皇宮也因為各處引發的毀滅性災難忙的焦頭爛額。
御書房。君上皺著眉听著來人不斷稟報各地區的災情,呼吸都凝固了。
“宣伯爵大人進宮!”君上這樣說道。
“回君上,冷氏集團現在正自顧不暇,伯爵大人也正在做困獸之斗,恐怕……”
“哦?冷氏集團也會出現危機?”君上挑了挑眉,從剛才的倦怠稍微緩和了一些,但神色卻更加沉了。
“回君上,這陣因為某位國際巨星,許多人在伯爵大人府上和冷氏集團鬧得不可開交,滿街的人都在聲討伯爵大人。好像是听那位巨星說,伯爵大人和她有過一段地下戀情,但卻突然說要和別人結婚,甚至因為那巨星的挽回而授意各大媒體封殺了她。所以,現在各界人士都在聲討伯爵大人,冷氏集團的股價更加慘跌到令人瞠目。”
這是國家的劫數吧。
“他自然有自己的法,朕有些想念澈兒了,擺架七皇寢宮。”
七皇後花園。
大樹下面,宮君澈看了看高的有些可怕的大樹,和掛在上面的足球。
“七殿下想要足球,屬下這就幫你去拿。”
宮君澈有些不屑地看了欲將飛身的景說道︰“誰讓你隨便替本殿下做決定!本殿下扔上去的東西,本殿下自己會拿下來!”
“是,七殿下!”
宮君澈再次抬頭看向大樹,皺了皺眉,對站在自己身邊的景說道︰“你,來給我當梯!”
“七殿下……”小葵有些驚悚地說道︰“皇宮里梯多得是,不如小葵現在就去幫您拿來。”
近日宮君澈總是讓自己作陪,他很是高興,但畢竟景侍衛跟了宮君澈這麼多年,他還不敢逾矩。見這幾日兩人不太祥和,每每揣測殿下是不是在考察自己的度量,畢竟,如果要長留在殿下身邊,嫉妒是萬萬不可有的。
“站住!”宮君澈叫住剛要跑開的小葵,冷冷地說道︰“本殿下要誰當梯還需要你來提意見嗎?”
“不不不不……小的不敢……”小葵嚇得連忙搖頭。幸好宮君澈並沒有責備的意思,他才暗自松了一口氣。
“屬下遵命。”
景的聲音打斷了小葵的動作,他循聲望去,只見景已經做好了姿勢。
宮君澈走過去,踩上景交握的雙手,唇角吐出不屑的冷笑聲,小葵不可思議地看著宮君澈踩上景的肩膀,甚至,不留情地踩上了景的頭。
景只是保持著平日里沒有任何表情的樣,任由宮君澈狠狠踩著自己。
他是故意的,因為知道,所以心底才會有異樣的難堪流竄。
他恨他,盡管他已經忘記,但是他依然恨他。
他只能隱忍,因為,是自己對不起他。
他不怨恨,不遷怒,只願他快樂,他平安。
就在這個時候……
“君上駕到!”
接著,一連串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澈兒你這是在干什麼!”君上一聲怒吼,便讓剛要踩住枝干的宮君澈腳下打滑。
嚓
樹枝被他折斷,他的身體也因此突然間劇烈搖晃。
“殿下小心!”景這樣喊道。
可是,宮君澈盡管身體還在搖晃,卻還有一只腳正踩在自己的身上,他無法行動。
就在他猶豫的那的瞬間,宮君澈跌了下來。
滋
樹枝如同犀利的匕首劃破宮君澈的衣服,景連忙撲身過去。轉身……
兩個人重重落地。
景躺在下面,那剛才不小心被宮君澈折斷而落地的樹枝猛然刺進了景的脊背,而宮君澈重重地摔下來,更是將所有的重量壓在他的身上。
那一瞬,景幾乎失去了知覺。
然而,他的唇角卻微微笑了一下︰“殿下,沒事了。”
宮君澈的瞳孔不可置信地放大,仿佛有什麼從他湛藍色的眼瞳里溢了出來。
“澈兒,澈兒沒事吧?傷到了沒有?”君上連忙趕來。
君上的聲音讓宮君澈回過神來,他有些不耐煩地推開了壓在自己身下的景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嫌惡地說道︰“你怎麼可以蠢成這樣!本殿下差點就被你害死了!”
君上突然吃驚地頓住了腳步,因為宮君澈從未這樣對任何人說過話,更何況是景。
景有些僵硬地站起身來,然後半跪下去,“屬下無能,讓殿下受驚了。請殿下處罰。”
小葵驚愕地捂住自己的唇,因為他看見,景的背後那根樹枝還插著,有黑色的血液浸濕了他的衣服,好像在他的脊背上拓下了一朵黑色玫瑰!
“給本殿下滾下去!”宮君澈不耐煩地說道。
“屬下遵命。”景的臉色已經蒼白,他跌跌撞撞地站起身來,向前走了幾步。
宮君澈突然看了一眼震驚的小葵,不耐煩地說道︰“你還愣著干什麼?跟他一起滾!”
“滾……小的立刻就滾。”小葵連忙跟上景的腳步。他想要攙扶景,但卻被景淡淡地拒絕了。
那一路的寂寞,他暗紅的血液,灑落了一地的憂傷。
宮君澈的眼底倏爾黯淡了一下,轉而看向還在僵硬的君上,道︰“老頭,你什麼時候來的?我都沒有注意。”
老頭……
這小居然變得這麼沒有分寸。
可是……這很久都沒有听到的稱呼,好像讓君上的心情也跟著緩和了。
“死小,怎麼跟大人說話呢!”君上這樣說道。
這樣的對話,好像讓他們回到了很久以前。
那時候,他還很小,母妃的忌日,他在自己的身邊。他想念自己的妻,想念他的母妃。用最寂寞也最溫和的姿態。
可是,一年也只有那麼一次,而且,從他懂事起,就再也沒有了。
假裝愛他多過母妃,真的很困難吧?畢竟他的出生是以母妃的死亡為代價的。
“找我做什麼呢?”宮君澈這樣說道。
父親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性格,他倒是真的的很。
君上並不生氣,只是平靜地說道︰“你表哥,可不怎麼好。”
“他不好?哈哈,他不好我才覺得最好!”宮君澈一邊這樣說著一邊坐下身,在靠在樹干上,看著地上染血的樹,眼神有些呆滯。
“去看他麼?”
“討厭他!不去!”
“正是討厭他,才更要看看他落魄的樣,不是麼?”
“哈!這句話我愛听!那我去看看他的丑態拿攝影機拍下來!”宮君澈一邊這樣說著,一邊離開了樹干,朝著君上揮了揮手︰“老頭,我先走了,你慢慢玩,順便找人幫我把足球拿下來啊。”
未及君上反應,宮君澈已經跑的連影都找不到了。他抬頭,看了一眼卡在樹枝上的足球,突然忍不住發了一個悶悶的單音。
冷宅,千年情樹之上,紅輕坐在樹枝上發呆,好像在回憶著什麼。她試圖動用自己的靈力,“收!”
可是,即使離得很近很近,她也還是無法隔空取物。
好吧,她是個廢材,不管是千年前還是千年後。
只是,她突然有些懷念那些舊時光。
其實,什麼都不會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反正,還有人在她的身後,做她的靠岸。
“紅輕?”
“純。”
“你又跑出來了,怎樣,心情不好嗎?”
“沒有。”她搖著頭,騰出位置給他。他坐上去,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每一次心里不能平靜,只要靠在他的懷里,就好像一切都會好起來,“純。”她這樣喚他,“我讓你難過了嗎?”
“沒有。”他淺淺笑了笑,好像過往的一切都變得不再重要,“你在我的身邊,此刻,就在我的懷里。所以,我只會快樂。”
“那麼,你是有心事嗎?”她這樣問道,“每次你有心事,就會笑。”
他微微滯了一滯,卻又一次笑了︰“我有這麼奇怪嗎?”
“你還不夠奇怪嗎?”
“不一樣了。”
“嗯?”
“現在的話,我只有開心才會笑。”
“是嗎?”
“嗯。”
“是我錯過了嗎?”她居然覺得有一些遺憾,“我錯過純的成長。我對純的認知都是在一千年以前,我……”
“紅輕。”他輕輕打斷她的話,淺笑︰“是因為你在這里。你在我的身邊,所以,我只想笑。”
真的又笑了呢。
這樣完美的笑容,絢爛的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是因為開心才笑的吧。
他們這樣交談著,突然,有個聲音從不遠處響了起來。
“冷野宇!”他這樣叫道。
紅輕有些吃驚地望向聲音的來源,金發的男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他湛藍色的眼好像可以穿透她的身體,就在她詫異與自己身體莫名讓她心悸的變化之時,那個人也好像有所感應般的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他看著她,眼瞳不可思議地睜大,再睜大。
他的唇瓣動了動,好像說了一個字。
她听不清,可是她覺得身體好痛,頭也好痛。
“紅輕?紅輕你怎麼了?”
“純,那個人是誰?為什麼我會覺得,他看到了我?”
冷野純循著紅輕的視線望去,搖頭,“不可能的紅輕,我設下的結界,沒有人可以越境。你乏了,我們今天先回去吧。”
“好。”她這樣應著。
冷野純抱住她的身體,縱身……
他的眉宇微皺,心跳忽而漏掉了半拍。
看見了吧?好像真的看見了……
否則,不是很奇怪嗎?他設下的結界……
紅輕也不可能……看到外界的啊!
她,怎麼會看到有人在看著她?!
宮君澈猛地追了過來。
“七殿下,七殿下您慢點……”管家大人有些吃驚地在身後喚道。
可是宮君澈卻瘋了一樣地追了上來。
就在冷野純和紅輕就要落地的時候,他們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扇透明的門,嘩啦……
他和她落地的同時消失在了另一個空間。
宮君澈追過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看見。可是他卻覺得心很痛,火一般燃燒的痛著。那個人的眼好像就這樣深深地映在了他的心底。他圍著偌大的大樹轉著尋找,卻一無所獲,他蹲下身來,輕輕扣著地面,並沒有什麼特別。
就在這個時候,氣喘吁吁的管家大人追了上來,“七……殿下,少爺並沒有在家。他……”
“剛才那個女孩,你看到她跳到哪里去了嗎?”宮君澈這樣問道。
“女……女孩?”管家大人還沒有理順氣息,“這里並沒有人啊。”
宮君澈看了一眼管家大人,算了算了,問他也白問!他這麼老了,視力能好到哪里去!
他看見了的吧……剛才在這上面的那個女孩。
先知殿。
不同于那個冷漠的世界,這里漫天飛舞著美麗的櫻花花瓣。紅輕從這漫天的櫻花之間走了出來。冷野純站在殿前,微笑看著她。
這樣的場景在夢出現過無數次。
他住她的唇,她拼命掙扎,他卻說︰你是我的妻。是你最愛的人。我們注定抵死糾纏。
那時的她,冷漠的好像是北極的冰川,不屑和任何人有任何關聯,打破了她如冰的心門的人,是他。
他洞悉她的偽裝,呵護她的柔軟,撫平她的舊傷。
她不再冷淡,為他!
她學會微笑,只為他!
她再次醒來,竟變得如此溫柔。他千年等待,也自負不再。時光洗去了他們身上所有的戾氣和傲慢,人群互相守望,他和她都覺得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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