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虎子震驚戴珍珠會跟他說這些,錯愕又詫異的看著戴珍珠,還有種被看穿的慌亂和羞恥。 他以為 “我” “你怎麼了?”戴珍珠輕輕的推開虎子的手,慢慢的站起身,走開好幾步,居高臨下的看著虎子,“你嫌棄我了是不是?是不是覺得我怎麼就越來越笨了?越來越不知道要怎麼過日子,也沒有在嬸娘家的時候溫柔、小意,但是你怎麼不想想,我們搬出來手里有多少銀子,你一個月賺多少銀子?我不單單是自己一個人過日子,家里上有老,下有小,那一個都要好好照顧著,若是生病了,更是要大筆大筆的銀子花銷出去!” 戴珍珠說著,頓覺委屈,“你以為我不想把自己收拾的細致妥帖,可是要有這個條件,家里就這麼幾個下人,他們各司其職,再沒力氣來做別的事情,事事大小都要來問過我的意思,等這些事情吩咐下來,朗哥兒就要我抱,你或者說有奶娘,有下人,但那些和父母一樣嗎?不一樣的!” “我知道阿薪疼兩個孩子,但是沈多旺更疼兩個孩子,他在外面是不管的,但是他一回到家,兩個孩子定是在他跟前,我羨慕阿薪,不論貧窮、富貴沈多旺都待她一如既往,她說的對,我是該改的,我要改掉對你的喜歡,對這個家默默的付出,我要自私一些,什麼事情讓丫鬟來做就好,仔細去想想,誰又不是爹娘手心里的寶呢!” 戴珍珠說著哭了起來。 這是一股子怨氣,不知道什麼時候存在的,到如今發泄出來,她覺得好受多了。 是了,努力去做別人的妻子做什麼呢? 還是好好的活好自己。 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之家,但手里的銀錢其實也不少,只要不大手大腳,這日子還是能過的極好的。 “珍珠!”虎子喊了一聲,上前將戴珍珠抱在懷里,“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受了這麼多委屈,我” “你不知道?你怎麼會不知道,你是知道了卻假裝不知道罷了,虎子,今兒是大年初一,咱們既然把話說開了,那我也跟你說清楚,這樣子的傻事我戴珍珠只做一次,如果你做不到曾經的諾言,那我也不會勉強,和離也好、休棄也罷,我是決計不會跟你過日子了!” “不!”虎子一听就慌了。 “不要,珍珠不要,我改,我什麼都改,我再不會這般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珍珠我求你了!”虎子忽地哭了出聲。 他不知道事情為什麼就成了這樣子,但真和戴珍珠和離,他做不到。 他是喜歡她的,那麼的喜歡。 他沒有看不起她,只是很多時候,他找不到了曾經那個溫柔、善解人意的姑娘,心里覺得憋屈、郁悶。 原來是他的緣故。 再去想舒薪嫁人後越來越嬌艷如花,笑意慢慢,眼角眉梢都是自信和快意,原來是他的錯。 他錯的離譜。 覺得戴珍珠變化太大,卻不曾想過,其實是他做錯了,沒有照顧好她,更忘記了曾經的承諾。 將她捧在手心,呵護一生一世! 戴珍珠哭著捶了虎子一通,最後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給捶到了床上。 戴珍珠難得熱情一回,倒是把虎子喜的不行。 這般鬧騰到了天亮,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舒薪也是不願意早起的,可這是大年初一,她得起來訓話。 沈多旺看著眼楮都睜不開的舒薪,把人拉回被窩里,“再睡半個時辰!” “那好吧,你看著點啊,到時候喊我!”舒薪嘟囔一句,又沉沉的睡去。 沈多旺瞧著,覺得心中歡喜。 見兩個孩子醒了,坐在搖籃里看著他。 沈多旺輕輕的噓了一聲,上前一手一個抱著出了寢房,到隔壁小廳把尿,穿上薄薄的衣裳。 好在這地龍燒的很旺,這小廳也暖烘烘的,把兩個孩子收拾好,丫鬟進來收拾,見舒薪不在,心知還在睡覺,立即輕了許多。 初靜、初彤端著熱水進來,沈多旺親手給兩個孩子洗。 把手放在水盆里,兩個孩子就拍了起來。 “不許玩鬧,把衣袖弄濕了,乖了啊,等洗好,吃了早飯,爹爹帶你們去抓麻雀!” “鳥?”契哥兒問。 “對,鳥!” 契哥兒歪著頭想著,倒是不玩水了。 滋滋卻是不听,用力拍著水,衣袖都弄濕透,還不肯停。 沈多旺把這心肝肝抱在懷里,“再玩,你娘起來打你屁股!” 滋滋卻是听懂了,立即乖乖的坐好,等沈多旺給她換衣裳。 還噓噓了兩聲,讓沈多旺不告訴舒薪。 “小精怪!” 舒薪是真舍得打兩個孩子,不听話打屁股,啪啪啪打紅,兩個孩子也是長記性,打一次就記住了。 誰叫他們拉便便不出聲,糊了一搖籃。 真真讓人氣的要死。 沈多旺看見舒薪打,他心抽抽的疼,卻覺得就要打。 該打。 這要吃下去,多惡心。 自那一次,兩個孩子再不敢拉屎尿不吱聲,也知道舒薪會打。 給穿了衣裳,讓初靜、初彤帶著幾個小丫鬟看著,自己去穿衣服。 出來爺三的早飯已經擺好,沈多旺一個一口的喂,然後把他們剩下的一個勁吃光。 才給穿了厚實的襖子,抱著兩個孩子出了門,臨走時吩咐道,“別吵醒夫人,讓她多睡一會!” 操持這麼大一個家,前院、後院人這麼多,很是辛苦。 尤其是過年,處處要周到細致。 這種細活他干不了,只能舒薪來,他把力所能及的給做好,余下的只能辛苦舒薪了。 院子里,兩個孩子坐在會滾動的車車里,看著沈多旺把雪堆積在一起,做了四個高矮不一的雪人。 “爹、爹!” 滋滋一個勁的喊著。 眼楮亮晶晶的。 滋滋比契哥兒調皮,又心眼多,知道沈多旺疼他們。 沈多旺捏了點雪放在滋滋手心里。 “吸!”滋滋吸了口氣,有點冷啊。 沈多旺蹲在滋滋身邊,笑問,“冷吧!” 滋滋歪著頭,卻把雪朝沈多旺臉上丟。 啪 雪散開。 滋滋頓時咯咯咯笑了起來。 契哥兒也笑。 沈多旺無奈,“感情你爹好欺負一點是不是!” 捏捏滋滋的鼻子。 “爹,要,要!”滋滋伸著手。 沈多旺無奈,又捏了一塊雪給她,滋滋又丟在沈多旺身上。 “壞丫頭!” 沈多旺笑罵一句,卻是捏了給兩個孩子,讓他們丟著玩。 听到屋子里傳來聲音,幾個丫鬟端著水盆子進去,沈多旺忙道,“你們娘醒了,咱們快進去,要讓她知道我帶你們玩雪,咱們爺三都要挨削!” 抱著兩個孩子到了小廳,等暖和了才脫了外面的衣裳,喂了點溫水,才一手一個抱著進了屋子。 舒薪已經梳洗好,正在梳頭發。 “狼、狼”滋滋叫著,朝舒薪撲過去。 舒薪抱住她,“是娘,下次再喊狼不抱你了!” “狼,狼,抱,抱!”滋滋紅撲撲著小臉,笑著露出幾顆小牙齒。 “還是弄不過你啊!”舒薪用額頭拍了拍滋滋的額頭,逗得她咯咯咯直笑。 沈家的早上是溫馨的,也是歡喜的。 一屋子的笑聲。 沈多旺雖不會大笑,但看著兩個可愛的孩子,心愛的妻子,他也不會抿著唇,而是神色溫和,整個人都是放松的。 會跪在地上,讓孩子騎大馬,契哥兒不太愛玩這個,滋滋卻十分喜歡,一個勁的要沈多旺跪在地上駝著走。 “你就寵著吧,等以後去了王府,看你怎麼辦?”舒薪沒好氣道。 就沒見過這麼寵孩子的。 沈多旺笑了出聲,“以後啊,可就輪不到我了!” 這孩子才幾個月就敢尿她祖父一身,還抱著就尿,以後怕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不過女孩子嘛,大膽些好,不會被人欺負。 舒薪聞言沉默。 看那未來公公的樣子,雖然冷酷無情,卻極其疼寵兩個孩子。 這其中想來有彌補的心思在,但有這樣子一個祖父,這兩個孩子,怕是真的會膽大包天。 這樣子可不行。 可以膽大,但是不能沒了善惡之分。 “這兩孩子以後還是我自己帶著吧,王爺若是想了抱過去,但是有個時間,時間到了就得抱回來!” 沈多旺錯愕的看著舒薪,“怎麼了?” “你們太寵孩子了,這不行,我也不希望我的孩子成為紈褲,天不怕地不怕,就知道干壞事!” 沈多旺尋思片刻,“這事听你的,到時候我去給王爺說,疼孩子可以,得有個度!” “這可是你說的,反正到時候你不說,我也會說的,為了我的孩子,我可是誰都不怕!” 誰能說她不愛孩子,不疼孩子。 這是她身上掉下的肉。 都說望子成龍,望女成鳳,她自然希望他們好,有本事,長命百歲。 “怕是過不了多久,他就要來了!” 大張旗鼓的來,告知天下人,他沈多旺其實是龍騰。 但這兩個名字,沈多旺難以取舍。 做了龍騰,他多了很多很多責任,離那個位置也更近了一步,但沈多旺去只是舒薪一個人的沈多旺,他為了舒薪才選擇這一條路,他不希望有朝一日,把舒薪拋在了腦後。 招來丫鬟把兩個孩子抱出去,才握住舒薪的手說道,“阿薪,我心中其實在猶豫!” “猶豫什麼?”舒薪問, “我名字到時候要改嗎?” 舒薪錯愕了一下,“你要改嗎?亦或者你想改嗎?其實叫什麼並不重要,而是你這個人會不會改變,叫沈多旺也好,叫龍騰也罷,只要你還是你,對我、對孩子們來說,並沒有什麼差別,你還是我的丈夫,他們的父親!” “回去後,怕是要我改名字!” “那就改吧,其實王爺也不容易,把你弄丟這麼多年,他從得知你身份就尋了來,這份父子情誼你得成全他,當然如果你不想改名字,他也會成全你,但是你沈多旺這個名字,你真的喜歡嗎?”舒薪柔聲問。 一一分析。 其實叫什麼,她並不在意。 “我打听過,這名字不是他們取的,而是一個路過的游僧贈予我的名字,因為我來到沈家村,我才認識了你!”沈多旺握緊舒薪的手,“如果我是那個不曾被換走的龍騰,我這一輩子會娶一個大家閨秀,名門淑女,但我知道,那肯定不是我喜歡的,所以我不願意改,也不想改!”沈多旺握緊舒薪的手,“阿薪,懂嗎?” 名字之于他,從來不是什麼要緊事兒,他在意的是在這個地方,遇到了他的阿薪。 舒薪點點頭,“那咱們不改,沈是來自沈家村,多旺是游僧所贈,和沈老頭他們沒有任何關系,咱們不必去在意,不必去計較,你與他們,早已經沒了任何關系!” “嗯,我听你的,我不改名字,我永遠是你一個人的沈多旺,再是孩子們的父親,最後才是是這天下的龍騰!” 舒薪聞言,頓時紅了眼眶。 抬手去捶沈多旺,“你這個混蛋,大過年的惹我傷心!” 沈多旺握住舒薪的手,親了一下,“說了別用手的,下次找個棒子吧,看,都打紅了!” 他反正是沒感覺到一點疼。 舒薪頓時無言。 這個家伙,倒是越來越會花言巧語了。 梁州 梁王府 龍雙一家子被攆出去,之于王府,那可是極大的事情。 多少人都在小心翼翼的議論。 這世子爺什麼時候回來?是個什麼樣子的人?不少人是生了心思的。 想著要是入了世子爺的眼 尤其是漂亮的丫鬟們,一個個都開始打扮起來。 好多都是平王妃管中饋以後買的,良秀參差不齊,有那乖巧懂事的,也有沒眼力見的。 不過都在後院,倒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龍雙住過的院子,里面被搬空,而那些東西梁王卻讓人給毀了, 寧願毀了都不給龍雙,可見對其的憎恨和厭惡,龍雙更多的是為他父母受罪。 龍雙住過的院子,梁王讓人給推平了,準備重新建造。 “王爺,這個地方您打算給誰?” 梁王看著面前的人,“怎麼?你有意見?” “屬下不敢!” “既然不敢就不要多問,讓那住在邊上的人都搬去別的地方,拿周圍的院子都給騰出來,給我推平了做成花園!” “” 這可不單單是寵愛,簡直是溺愛,甚至有些勞民傷財。 “王爺” “不要多言,本王有的錢,這點算不得什麼,本王就是要天底下人知道,這是本王的親生兒子,本王疼他如寶,對他的孩子自然也捧在心尖尖上!” 那幾個下臣頓時不敢再多言。 原來是給世子爺的孩子準備的。 那也就是說,世子爺有孩子了?這王府也算是有了繼承人。 丟失了二十七年,他才因為一個藍嬤嬤的出現才去找,心中的郁悶、懊悔幾乎將他淹沒。 那兩個老貨膽大包天,偷換了他的兒子,千刀萬剮都死不足惜,但他知道,讓他們死去,那真是太便宜他們了。 他要一點一點的玩死他們,讓他們活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這一輩子都沒機會翻身。 他們的兒孫,一個都別想好。 他已經派出去人,很快這些人都將被找到,一個個都下地獄去吧。 “下去!”梁王沉沉的說了句。 又將一個人關在了書房。 看著那一副畫像,畫中女子不是特別美艷無雙,卻英氣十足,眼角眉梢都是傲氣。 他知道,當初為了他,她受了很多委屈,不然依著她的性子,這個王府,誰能欺負得了她去。 老太妃實在是可惡,朱家人也可惡。 這些人,他都不會放過的,一個個慢慢的來。 有生之年,他要將他們一起送到地獄去。 他想早些去接人的,但這府里有些地方還沒收拾好,得等十五過後再去,可他已經等不及了。 梁州的主城叫榕城,因為城門口有兩顆大榕樹,就是五個大人合圍才能圍住它,因此叫榕城。 榕城內繁華,大街小巷熱鬧,但這一刻,南街一個宅院里,卻一個個愁容滿面。 盡管這邊已經置辦了不少東西,但是忽然搬了家,還是十分不習慣的。 馬氏要安撫失魂落魄的龍雙,又要安撫驚嚇哭泣的兒子、女兒,整個人疲倦的很。 坐在椅子上休息,才做下去,就听得下人來報,說沈李氏要她請個大夫給沈老頭看看。 “那是誰?”馬氏挑眉問。 “就是才調進咱們院子的沈家夫妻,那日管家把他們的賣身契也一並送了過來,昨日那沈老頭被老爺踹了一腳,傷的不輕!” 馬氏聞言,本不想去管。 但如今搬出來,她不想被下人覺得她冷酷無情,“去找個大夫看看吧,到底是老爺下的手,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去,該用什麼藥就用什麼藥,還有家里的人手若是不夠,再買幾個回來使喚,這幾日先將就著從外面定點飯菜回來,若是家里收拾出來了,就在家里開火!” 人多,比外面便宜不少。 尤其如今大過年的,酒樓多數關門歇業,開著的菜肴都貴的離譜。 “家里倒是都收拾出來了,也不用去酒樓定,咱們買些菜自己煮就是了,只是夫人,奴婢瞧您臉色不好,還是休息一下吧!”管事嬤嬤低語。 馬氏笑著搖搖頭,“如今我哪能歇息,這個家這樣子”話還未說完,忽然覺得肚子一疼,“嬤嬤,嬤嬤,快,快請大夫,快” ------題外話------ 有二更 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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