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仙信心滿滿地開始了後面幾把玄冰匕首的煉制，以為一切會如之前般順利，不過現實卻給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第二把煉制，失敗！
第三把，還是失敗！
連續兩次的失敗讓凌仙有些煩悶，隨手將手中的匕首扔在了桌上，在屋內不停地走來走去，思索著失敗的原因。
即使是最低級的陣法也是由不同的符號組成，其刻畫並非一蹴而就，中間也有許多的門道，而最為關鍵的是在幾個符號的連接處，如果那里出了問題，對靈力的運轉會造成極大的障礙，即使勉強把陣法完成，靈器也不過是個廢棄品。
而每次到這個連接處，凌仙都會感覺極為的別扭，刻畫出來的符號也是和整個陣法並不協調，靈力的運行則更是晦澀。
但凌仙的經驗畢竟太少，無論怎麼想，也想不出問題的所在。
凌仙只感覺一口氣悶在了胸中，卻怎麼也吐不出來，他走到了窗邊，一把推開了窗戶，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讓他感覺稍微好受了些。
窗外此時已近黃昏，陽光已經褪去了凶狠的面具，變得柔和起來，照在凌仙的身上，在他的身後拉出了一條長長的影子。
凌仙感覺頭腦稍微清醒了些，終于能靜下心來思考問題。
“陣法並非簡單的線條的堆積，刻陣也不是對著陣圖描摹，更重要的是對陣圖的理解。”
水甦清冷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仿佛一道閃電擊中了凌仙，讓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凌仙努力地想要抓住腦海中倏然閃過的靈感，卻怎麼也找不到。
一陣清風吹過了窗外的群花，撲進了凌仙的懷抱，吹進了他的心里。
龍蛇飛動，氣韻流暢。
指隨心動，心隨風動。
原本在凌仙手下無比硬朗的線條變得異常的柔和，仿佛一只蝴蝶在匕首上翩翩起舞。沒有絲毫的粘滯，再無任何的晦澀，剩下的只有無比的酣暢淋灕。
玄奧的符號在匕首上閃爍著光芒，倒映出了凌仙狀若瘋癲的狂舞和水甦飽含震驚的目光。
一曲終了，凌仙依然閉著眼楮，仔細回味著剛才的手法，想要更多的把剛才的韻味記住。
水甦輕輕走到了凌仙身邊，低頭看向了他手中的玄冰匕首，只是看了一眼，眼中便露出了濃濃的震驚之色。
“人階中品，怎麼樣，不錯吧。”
回過神來的凌仙得意洋洋地在水甦面前揚了揚手中的匕首，雖然極力想要掩飾，卻怎麼也掩飾不住話語中的那份炫耀。
水甦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即使不算她陣師的身份，單以她的身份地位，別說是一把人階中品的靈器，便是人階上品也難以入她的眼，不知道有多少青年俊杰曾經爭相拿著靈器邀她“鑒賞”，她卻從來都是不屑一顧。
凌仙或許不知道，或許即使知道，他也不會在乎，現在在他的眼中，最珍貴的便是手中這把玄冰匕首。
人階中品！
凌仙很快便是確定了匕首的品階，心情則是更加的激動。
雖然人階中品比人階下品看起來好像僅僅只是一個小的提升，但是實際上靈器的等級劃分十分的嚴格，中品比之下品雖說不至于是天壤之別，卻也可以說是碾壓般的優勢了。
但凌仙收獲最大的卻不是這柄人階中品的匕首，卻是剛才刻陣的感悟，他也是真正明白了水甦所說的話的含義。
凌仙此時完全感覺不到疲憊，反而精神更加的亢奮，他迫切地想要驗證自己所想，眼神火熱的望向了身旁的木桌。
那里，還靜靜躺著剩余還未完成的匕首！
……
……
東升的朝陽劃破了天邊的黑暗，照亮了整個房間。
“呼，終于完成了！”
凌仙癱坐在了地上，一夜的忙碌在他的臉上刻滿了疲憊，只有一雙眼楮卻是比之前更加的明亮。
竟然，真的完成了！
水甦有些震驚地望著桌上的十把匕首，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一定不會相信這是凌仙一天的杰作。
她眼神復雜地望著那個沒有絲毫形象的男人，心中卻是五味雜陳。
他的天賦，或許真的可以幫助我？
水甦的心中不可自抑的冒出了這個想法，雖然她努力地想要將之扼殺在搖籃里，但是無論她怎麼努力，這個想法如野草一般在她的心里瘋長。
不行。
不行！
凌仙突然感覺周圍的空氣好像變冷了幾分，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抬頭看了一眼窗外，卻正好看見一陣陣狂風吹過庭院，天空也突然變得有些陰沉。
“要下雨了。”
他掙扎著起身，關上了窗戶，也把風雨關在了屋外。
果然，屋內再沒有了之前的寒冷。
“你先好好休息吧，在這里不會有人打擾你。”
水甦的聲音還是同之前一樣沒有什麼感情，但是凌仙總感覺她的語氣仿佛更加冰冷似的。
有些疑惑地望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前的那個美麗的身影，看了半天卻是沒有看出什麼異樣，卻感覺大腦中的疲憊感覺一波波如潮水般襲來，凌仙無暇多想，點了點頭，硬撐著想要爬起來送走水甦。
剛要起身，身體卻突然沒有了力氣，一個趔趄竟是差點摔倒在地。
如果凌仙的面前沒有任何人的話，大概他就真的得摔個鼻青臉腫，不過……
凌仙只感覺自己撲進了一個柔軟的身軀中，淡淡的幽香順著鼻子鑽入了心底，竟然讓他有些沉迷。
但是他畢竟不是真的登徒子，即使是，感受到身邊越來越暴躁的靈氣，也不會真的還有這個想法。
凌仙一個激靈，站直了身體，有些不敢直視水甦的目光，揉了揉鼻子，尷尬道︰“恩，剛才突然沒有力氣……”
說完，卻是不由得苦笑，一個修煉者會突然沒有力氣，這話要說出去恐怕得被當傻子看。
正在凌仙胡思亂想的時候卻听見水甦突然出聲道︰“如果你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說完，也不待凌仙回話，就徑直走出了房間。
凌仙看著離去的倩影，一時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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