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靈兒感覺夢里有人在動她的臉。
是的，在動她的臉，可她雖然覺得有人可能在動她臉，但她卻一點兒知覺也沒有，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被打了全身麻醉藥似的。
而事實上，她真的有可能是被打了全身麻醉藥。
她的耳朵漸漸地什麼也听不到了，她的眼楮似睜似閉什麼也看不到，唯一的感覺來自意識，她依舊意識到有人在動她的臉。
怎麼了？到底怎麼回事兒？誰在動她的臉？他們要做什麼？
盡管明知道自己是在夢里，可歐靈兒依舊感覺到一股莫大恐慌，就好像她真的被人按在手術台上，做著一些不好的事。
醒來，醒來啊，歐靈兒！
她一遍一遍跟自己說著，恨不得立馬叫醒自己，可無論她怎麼叫都叫不醒，夢里的恐慌越來越巨大，好似隨時要將她吞沒似的。
害怕，擔心，恐懼，各種負面情緒瞬間將她包裹，纏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覺得自己真的快要窒息而亡了。
突然，耳旁偉來一把熟悉的聲音。
“靈兒，靈兒，靈兒！”
越來越緊張的聲音，徹底將她喚醒了。
“啊！”歐靈兒猛地一聲驚叫，打開了眼楮。
第一時間進入眼簾的就是一張熟悉的臉。
“阿訣？”歐靈兒下意識地叫出一直徘徊在自己心口的這個稱呼。
她的聲音沙啞極了，好像幾天幾夜沒有喝水似的。
“是我。”宮訣扶著她坐起身，握著她的雙肩看著她的眼楮，問，“又做惡夢了？”
他眼中除了了然的神色，還暗含一絲心疼。
歐靈兒卻沒有注意到，一听到惡夢兩個字就想到夢里的一切，雙手猛地攥緊，本就蒼白的臉色更是變得慘白一片。
宮訣的眉頭擰起來，抱住她，柔聲說︰“別想了。”
既然一想起來就這麼恐懼，那就別再想了，他不會讓她主動去找罪受。
可歐靈兒卻無法不去想，因為今晚的夢比任何時候都清晰。
清晰得，好像她真的切身經歷過一樣。
夢里的畫面，就像是她從小到大一些記憶深刻的畫面，零零碎碎，卻能組合成一個完整的故事性。
夢里小女孩是她嗎？夢里的少女是她嗎？夢里的女人是她嗎？
夢里的爺爺是她的爺爺嗎？
應該是的吧，不然她不會有那麼強烈的感受，就連現在醒過來之後，也十分清楚夢里發生的一切，只除了，想不起來夢里每個人的臉。
那一切，應該都是真的吧？
可是，夢里的她在手術室到底發生了什麼呢？夢里的她正快要清醒的時候，現實中宮訣突然叫醒了她，她的夢就從那兒斷了。
之後又發生了什麼？有人在她臉上動刀了嗎？
整容？換臉？
想到這兩個詞，歐靈兒的身體不由自主猛地一僵。
換臉？
難道她現在這張臉不是她原本的臉嗎？
歐靈兒整個人都怔住了。
她突然想到那個想要殺害她的女人，曾對她說過，她搶了她的臉、她的人生、她的一切……
所以，到底怎麼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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