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歲怔愣一下，下意識的扯掉一只耳機，微微坐直身體。
她的座位就在車窗邊。
拉開車窗，泛涼的空氣進來。天氣陰沉沉的，太陽光線稀薄的從雲層探出來，只留下一縷一絲的陽光滲透出來。
千歲往車外看，忽然從車窗旁邊伸過來一只手，手里拿著一個紙袋，正正好擋在她的眼前。
千歲往後縮了下，看見緊接著出現的唐鶴言。
她有點驚喜，眼楮里隨之升起高興的神采。顧及著別人，她稍稍放輕了聲音，“你怎麼來了啊？”
“我看其他學生都有家長送，你當然也要有。”
唐鶴言外面穿了件寬大的青灰色褂子，紐扣的設計是盤口，衣擺繡著圖案。細節精致又不會復雜，襯得他氣質愈發清冽俊雅，眉眼間都是矜貴清潤之氣。
他背後正是朝陽映照過來的方向，仿若給予他鍍上了一層淺金色的光。
沒有什麼能壓下他的出彩。
他說話時一貫的溫和淺笑著，讓人理所應當的覺得他表達的一切都順理成章。
來學校的學生確實很多都是家長送的，就連今天去參加六校聯賽的都有很多這種情況。
千歲本來覺得沒什麼，畢竟她一個人覺得也挺好的。可此刻被他這麼一說，她又忽然覺得這是自己應得的了。
見她不說話，唐鶴言把紙袋往她面前遞了遞，“接著啊。”
千歲松開被自己纏繞著耳機線，伸手拿過，“謝謝。”
“早飯吃過了嗎？”
“吃過了，”千歲徹底側過身，好方便和他說話，“你呢？”
“還沒有。”
唐鶴言看了眼四周，問道︰“有沒有什麼可以推薦的？”
千歲給他說了附近的一家早餐店，環境不錯，等學生上課了就沒什麼人了，也算安靜。
“好，”唐鶴言記下，復又繼續看向她，“我記得你說你們要去的訓練基地在園區那邊？”
“對，怎麼了？”
還不等唐鶴言繼續說話，坐在千歲身邊的林想注意到她這邊的情況，也探著身子過來，“你在和誰說話呢？”
定眼一眼，車窗外站著的竟是唐鶴言。
林想頓時收斂幾分表情，聲音也輕了幾分，“唐、唐先生。”
唐鶴言“嗯”了一聲算作回應。
“是在園區那邊，”千歲接著回答他，“怎麼了？”
望著她清晰明亮的眼楮，唐鶴言彎了下眼，“沒什麼。”
千歲反應霎時慢了一拍，張了張嘴，“噢。”
林想還趴在千歲身邊，似乎對他們的對話很有興趣。
于是唐鶴言便沒再多說，再加上越來越多的人朝這邊來，他最後囑咐千歲道︰“多穿點。”
“知道啦。”
待唐鶴言的身影徹底融入人群，千歲摸摸有些涼意的鼻尖，關上車窗坐好。
她懷中還抱著唐鶴言給的紙袋。
林想看著明顯是剛多出來的，好奇的問︰“這是唐先生給你送的嗎？”
“嗯。”
千歲低頭看了看，是一些常見的應急藥品。
林想說︰“是你拜托他幫你買的嗎？”
“不是。”
“那他對你還挺好的。”
語氣難辨的吐出這句話，林想又回想起剛才的情形，“不過看他的樣子不像是會做這些事情的人，總覺得跟神仙下凡了一樣。”
千歲看她一眼，把紙袋收好放在一邊，沒有猶豫的道︰“他的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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